康定,情歌飞扬
\n文/文猛
\n“跑马溜溜的山上,一朵溜溜的云哟,端端溜溜的照在,康定溜溜的城哟……”
\n走进康定,奔着一首情歌。
\n康定城两边,披着翠绿盛装的跑马山直插青天,也如一首首坦荡的情歌,壮阔而舒缓,意蕴绵绵。山顶云雾缭绕,云并不急着飘向天空,而是瀑布般悠然飘在半山腰。淡蓝色的折多河水玉石一样晶莹,哗啦啦翻起雪浪,穿城奔流。异常清新的空气,带来无尽的惬意。
\n我佩服那些给康定起名为“一线城市”的人。康定城是地理上的“一线”小熊猫配资,城市安静地在一条线上延伸;康定也是爱情的“一线”,跑马山见证着爱情,古老的街道刻印着爱情,奔流的折多河流淌着爱情,两岸垂柳撩拨着爱情,清爽的风中传颂着爱情……我们唱起《康定情歌》,把心思唱进一首歌中,风声会帮我们传达。
\n溜溜的《康定情歌》,溜溜的跑马山,溜溜的康定城,唱得人脸上、心里都红扑扑的。康定的朋友说,《康定情歌》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向世界推荐的歌,被不少国家编入音乐教材;《康定情歌》还被送上发往太空的飞船,作为人类在宇宙空间的问候;首届中国西部康定情歌节上,《康定情歌》更当之无愧地被选为“中国第一情歌”。跑马山很高,情歌又赋予了康定新的高度,这也是康定的自豪。
\n朋友带我们走向跑马山顶,我们荣幸地见到了有着“康定活字典”之称的扎西央宗老人。老人给我们唱起他十几岁时听到的《康定情歌》:“跑马溜溜的山上,一朵溜溜的云,端端溜溜的照在,朵洛大姐的门,朵洛溜溜的大姐,人才溜溜的好哟,会当溜溜的家来,会为溜溜的人……”扎西央宗还给我们讲了一个与《康定情歌》有关的美好传说:康定城有一个卖松光的藏族姑娘叫朵洛,美丽无双,康定人称其为“松光西施”。每天早上,康定人只要听见她叫卖松光的声音,都要打开门窗,探出头来,有的是为了买松光,更多的是为了一睹“松光西施”的芳容。给美丽的朵洛唱一首歌表达爱,一点也不奇怪。但到底是谁第一个唱出来的,老人没有说。
\n情歌最先从哪里飞扬?康定的朋友告诉我们,有背脚汉子集体创作的说法。从磨西到康定,背脚汉子(四川很多地方也喊背二哥、背老二)要翻越雅家埂高山,路途中唱背二歌,是他们消除烦恼、提神鼓劲的好办法。背脚汉子在康定驷马桥一带能看到跑马山的上空,在南郊稻子坝、老飞机场等地,更能清楚地看见跑马山和康定城上空在云中浮起,善于现编现唱的他们,心中自然有了歌。他们在歌中,把不开阔的跑马山叫“跑马溜溜”;把窄小而长弯形的康定城叫“溜溜城”;把狭窄的云彩叫“溜溜的云”(因两边大山夹得紧,不开阔);“月亮弯弯”,指康定城的地形像弯弯的月亮。《康定情歌》是一首唱在路上的歌,是背脚汉子面对他们看到的山、看到的云、看到的人,你一句我一言组唱而成。
\n也有词作家创作的说法。大约是在1930年,李依若在成都读大学,和一个同姓李的同学恋爱,这位同学是康定人。李依若和女友到康定跑马山玩耍时,触景生情,根据湘西“溜溜调”编了一首《跑马歌》,唱给“李家溜溜的大姐”听,以示求爱。但因家人和族人反对,这桩婚事没有成功。家里不给李依若钱读书,后来还是靠他的义父和李姑娘相助,才完成了大学学业。1996年夏天,《甘孜报》悬赏万元寻找《康定情歌》作者的消息,被全国数十家媒体转载。自贡熊仲文、四川轻化工学院副教授宋方信等人均认为,《康定情歌》的作者是宣汉人李天禄(李依若)。后经《四川日报》副刊“天府周末”记者深入实地寻访,探得不少鲜为人知的新证。这也是大家普遍认可的《康定情歌》的出处。
\n我国辽阔的西部是情歌飞扬的地方。我走访过西部许多情歌飞扬的地方,相比于其他地方的一些情歌,《康定情歌》里的爱情更加真实、坦荡,就爱眼前有名有姓的山,就爱眼前有名有姓的人。
\n河风阵阵轻拂,坐在花语桥上看河水奔流,看街景,仰望雕刻在高山上的佛像,耳际飘过藏语经文,偶尔还有转着经轮的长者擦身而过,带着温和的笑容。直到夜幕降临,跑马山上星光点点。许多咖啡馆、小酒馆、藏式餐吧和比比皆是以情歌为名的商铺更加热闹,里面不时飘来情歌的声音。在溜溜的康定城漫步,在情歌中漫步,让我们忘记了城市的喧嚣,让心灵得到释放。
\n“七夕”就要到了,天上银河,地上折多河,这是中国爱情的圣地。爱情迷茫时,月光朗照你;爱情失落时,情歌抚慰你……即使你没有机会走进康定、登上跑马山,就让我们哼唱一曲《康定情歌》吧,心在歌声里,歌声在风里……
\n(原文刊发于《中国文化报》2025年8月28日第6版)
\n图片来源:康定市人民政府官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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